依君故我

#贈嵐糖生賀

#丐琴BL洛明X杨清宇

#看似花琴BG胜似琴花 莫司X杨清宛

 

 

 

 

 

 

 

 

 

「啊，莫大哥！」杨清宛见着熟人，惊喜地喊了一句。

谁知眼前两位万花弟子都回了头，她愣了一愣，掩着嘴笑了出来。

「我喊的莫大哥，小司怎么也跟着回头呢？」

跟在莫青阳身旁的莫司显得有些窘迫，虽已成年穿了成人的服饰，眉眼中的稚嫩还是遮挡不住的。

莫青阳看了徒弟一眼，道：「最近孩子们见着司儿，也是莫哥哥地叫，兴许是习惯了。」

莫司抿了抿嘴，一脸更委屈了。「师父您别笑话我了。」接着他转往杨清宛，腼腆地喊：「清宛姐姐。」

杨清宛笑的灿烂，问道：「小司今年要及冠了吧？这时来长安城莫不是要回谷里？」

莫青阳点了点头：「带回谷里行礼，也算是认祖归宗。」

杨清宛又和莫青阳聊了些什么，但莫司眼中彷佛已没了师父的存在，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杨清宛。

因为她是除了师父，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还一如既往的待他的人。

而且师父有些严肃，有时医术上不敢问师父还能与清宛姐姐讨教呢。

莫青阳早就看出莫司的小心思。他也不说破，就看着他这小徒弟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在雁门关的日子里他帮莫司做了一管狼毫笔，与他说过若是遇上喜欢的人便送给他/她，莫要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趁着与旧友相见欲找茶楼叙旧的空档，他点了点莫司行囊里，摆了那狼毫笔的木盒，又指了指他心口的位置。

莫司起先歪了歪头看向师父，莫青阳放下手向着杨清宛的身影支了支下巴，莫司便突然涨红了脸。

这孩子是那人去世后，他两个故友遇见送来的，莫青阳认了他做徒弟，取作莫司。

莫司，莫思。

如同他师父帮他取的名字，莫轻扬。

叙完了旧莫青阳借口打点药材便出去了。莫司随口问道就快回谷了为何需要打点药材，却收到师父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笑脸，眼神往杨清宛的方向晃动，这才醒悟。

接着莫青阳便去市集晃了一圈，当他回到茶楼门口，已见杨清宛捧着那长匣，两人都面带驼红地站在门口了。

莫司先见着莫青阳，杨清宛转身深深地对他鞠了躬，便慌忙地跑走了。

「成了？」莫青阳问。

「不知道！」他徒弟回。

「…………」莫青阳无语，只心道若有机会，得带他去一趟长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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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宛对于她是如何离开长安，如何抵达扬州完全没有印象。

当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捧着那盒所谓的「定情信物」在前往扬州郊外，杨清宇的宅邸路上了。

她心中忽然忐忑，当时也不知怎么地就接下了这木盒，若是兄长问起来……她该从何说起？

马车逐渐驶出城外，杨清宛心头鼓噪，竟然开始祈祷杨清宇和洛明还在外面旅行，尚未归家。

然，兴许是兄妹的默契作祟。杨清宛会下意识前往兄长的住处，是因为心有灵犀地知晓兄长在家。

眼见正接近着的那处院子因酉时已到点起明灯，杨清宛无语问天。

「看来这一坎是躲不过了……」她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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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杨清宇而立之年。

他和洛明从清明赶回来祭扫过后便一直待在扬州，至多偶尔传信要他回长歌门走一遭罢了，除此之外，两人始终形影不离。只待过完杨清宇的生辰，再决定要继续启程还是回长歌门任职。

见半边天都黑了，映着夕阳余晖两位小厮点完了灯杨清宇便让他们回去歇息，自己则是洗漱过后直接摊进洛明怀里舒舒服服地和爱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以至于没听见小厮们离开前朝里喊道公子有客人的呼唤。

杨清宛缓缓步上檐廊，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两下，门便开了大半。即使杨清宇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妹妹的气息，从洛明身上弹了起来襟危正坐，还是不免让杨清宛撞见他那稍嫌不雅的姿势。

「噗。」许多年了，洛明的心眼没有落下，他早知道来人是杨清宛便没有出声提醒。然而杨清宇反应激烈，一时竟忍不住笑出来。

杨清宇给了他一记眼刀，洛明转头，一手握成拳掩在嘴前憋了憋涌上的笑意，一手安慰般地搂了搂爱人。

杨清宛也有些尴尬，只好干咳二声，唤道：「兄长，洛明大哥。」

她很想说，其实她不介意他们腻歪在一起的，这样刻意的分开反而尴尬。

但她哥只要遇上洛明，脸皮一直很薄，便算了吧……

「清宛妹子啊，什么风把妳给吹来啦？」洛明先行开口缓解气氛，含笑道。

杨清宛也从容地拉了椅子坐下，盈盈地回：「即使无风，也能来和兄长聊聊吧？」

洛明一哂：「那倒也是。」

「我倒是讶异，这么多年了兄长和大哥还这么如胶似漆呢？」

「唔。」杨清宇闷哼，手不经意覆上洛明的：「这些年，我和洛一起经历过太多了。这乱世才刚平定，我只会更珍惜与他能在一起的日子。」

洛明反手，两人十指交扣。

兄妹难得见面，两人很快就唠起了家常聊着近况。两人面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晕，杨清宇甚至聊着聊着，起初被杨清宛撞见恩爱举动的僵硬便不复存在，放松下来慢慢往后靠。洛明在边上看着，嘴角也淡淡勾起一抹笑意。只不时帮两人沏点茶，随口补充说上两句。

仨人聊了一个多时辰，兄妹俩甚至互相调侃对方变得比以前圆滑许多，一时欢声笑语不断。

直到杨清宛将那泛着药草香味的木盒放到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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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杨清宛说明完原委，洛明只挑了挑眉毛，杨清宇整个人又弹起来了。

两人身为莫司的义父，即使让好友收为门徒代为照顾，这义子和杨清宛交好的事情两人还是清楚的。

可是他们不会知道，莫司心底其实是存着这付心思。

「所以这管狼毫笔，姑且算是定情信物吧。」杨清宛挠了挠后颈，低头有些羞赧地道。

她心头又开始鼓噪。她有些慌，长兄为父，这种事情杨清宇有必要知道。

「洛明。」对面的兄长没有别的反应，开口就唤了爱人的名字，杨清宛疑惑地抬起了头。

「我们的定情信物呢？」他看着桌上的狼毫笔，不带情绪地问道。

「……哈？」洛明扯了扯嘴角，没料到杨清宇突然来这一茬。

他们自打当年互通心意以来便一直在一起，即使时有分隔，也没像莫司和杨清宛一般，一个身处长安，一个远在江南；何来需要定情？

洛明脑袋迅速思考了几个说法，想到他俩相生的印记，想到他曾经在脑中谱过的牧歌；最后却是将腰上一个物什解下放到杨清宇手上。

杨清宇低头见那强韧的皮革落到自己手上，抿着嘴笑了出来。

是啊，他们之间，任何东西都比不上这一小块布料。杨清宇笑完倾身在爱人唇上啄了一口，这才坐回去朝不明事理的自家妹妹解释。

「云幕遮，遮的是双眼，为的是自由。丐帮弟子一生只会有一条。」话到这里他顿了顿。

「除非遇见甘愿为其束缚之人。」洛明顺势接下：「我当年就同妳哥哥说过，云幕遮是为了他摘下的。这便算定情信物了吧，小宇？」

杨清宇连忙点头称是：「算算算，当然算！」

「那么我和司儿这事……」杨清宛依然有些忐忑，小声问道。

做兄长的将刚拿到的物什攥在手中，细细摩挲，柔声道：「这狼毫笔，是他师父亲手做给他的，照司儿的性格自己用都舍不得。既然他送给了妳，妳也收了，想必妳对他亦是有好感的；司儿的品性我亦清楚，况且还是莫青阳教出来的。于兄于父，我都没有理由反对你们。」

杨清宛欣喜若狂：「哥哥这是答应了？！」

杨清宇一愣。

哥哥？

他忽然有些恍惚，已经多少年，杨清宛没这么叫自己了？

杨清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了敛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兄长看。

兄妹俩这一来一往，洛明看得莞尔，问道：「他可有说，何时上门提亲？」

「你是他爹，这事儿怎么是你问？」杨清宇说他。

「那是你逼我收的儿子。」洛明反讥。

杨清宇撇嘴。

「我……没来得及问清楚。不过待小司及冠礼成，约莫入秋便会来走一遭了。」杨清宛说。

「嗯，有青阳看着，兄长也放心。」杨清宇说着站了起来：「天晚了，宛宛便留宿吧。我带妳进房。」他拎起油灯，示意妹妹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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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完小妹，又叮嘱几句杨清宇才犯着困跺回自己房间。甫一进门，就被洛明揽到怀里搂着。

即使知道杨清宇方才向他讨要定情信物，只是觉得不能输给自家义子。

即使相识六载，他不时还是会想，他何德何能让杨清宇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即使抱着爱人，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甚么，会不会隔天便突然发生意外，天人永隔。

他或许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亲人朋友的痛楚了。

「怎么啦？」杨清宇任由他抱着，摸着他蓬松的一头棕发，柔声问。

洛明没说话，只是收紧了臂弯。谁会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丐帮师兄，竟然也会患得患失起来。

到底是太亲密而不安，还是因为不安而不得不表现亲密呢？

杨清宇抬首，伸手抚过对方眼角逐渐出现的细纹，轻轻掠过那颜料退了些许的刺青。闭眼、垫起脚尖，送上自己的柔软；张嘴、相拥，感受彼此的芬芳。

「其实，云幕遮根本不算。」两人分开了唇，额头抵着额头，手心连着手心。洛明开口的吐息就落在杨清宇唇齿间。

「嗯？」

「《傍山临水》，才是我能送给你最珍贵的礼物。」

「你啊……」长歌弟子含笑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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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杨清宇生辰那日，莫氏师徒上门提了亲。

当莫司一进门，对着两人行跪拜礼，喊道「爹爹、父亲，我来提亲了」时，两人哭笑不得的表情让莫青阳笑到人仰马翻。

杨清宇向挚友埋怨：「你徒弟怎么拐我小妹呢？」

莫青阳自是不甘示弱，回道：「也不知是谁收的儿子。」见杨清宇自作孽的窘迫表情，他再度大笑。

他只能叹道：「唉，这孩子给父亲的生辰贺礼，竟是我自家小妹的聘礼……」

 

两人大婚那日，作为兄长的杨清宇第一次见杨清宛笑得如此艳丽。

莫司为人温顺谦恭，将妹妹交给他，他也是放心的。

礼成，散场之后。

杨清宛喜服未除，坐在房里看书。

莫司好不容易从酒宴中脱身进房，粗喘着气见到杨清宛，依然腼腆地唤道：「清宛姐姐。」

杨清宛阖上书册盖到桌上，笑面盈盈起身道：「还叫姐姐呢？这都成亲了。」

「唔……」莫司一怔，思索片刻才改口。

 

 

 

「宛娘。」

FIN